“善恶”的本质是什么？

厦门  尤德才

 

       要研究人和事是否正确，首先要给“善”与“恶”一个明确的定义。 佛教慈悲为怀，佛学《成唯识论》解释说:“能为此世他世顺益,故名为善；伊斯兰教则认为与人为善乃大善，并将善分为七大板块；基督新教的善主要是“因信称义”，主张博爱；英国近代思想家培根认为：“善就是利人或利于人类”……。   “善”究竟是什么？　

 

       我以为，所谓“善”是指与人和谐，与社会和谐，与自然和谐的行为和法则就是“善”。

 

       孔子和亚里士多德为何提倡“中庸中道”原则，强调人的理念、情感和行为要适中、适度。既不要过度与放纵，也不要不及，过度和不及都被称之为恶。

 

       举个例子，人的欲望，西方人认为，欲望是满足幸福的源泉，激发进取心，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，欲望是善。但佛学、印度哲学则认为，欲望是挫折和烦恼的根源，欲望是恶。其实，欲望本身无所谓善和恶，说欲望是善或恶是有条件的。若从事物发展方面看，欲望有利于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，推动事物发展，是谓善。若欲望放纵，造成人们的对立抗争爆发，导致生命和自然的破坏，或欲望不能实现，造成挫折和烦恼，欲望由善变恶，是谓恶。

 

       由此可见，遵循中道中庸原则有利于心灵和谐，人际关系和谐、社会和谐，获得幸福。过度和不及都不利于和谐被称之为恶。

 

      “和谐”是形而上的哲学理念，是一个很高的智慧、很高的思维模式。古希腊哲人苏格拉底说：“无知即无德。”无知的善并非真善，很多人总是成群结队去放生，把陆龟放到水里，致其活活淹死。放生毒蛇，结果导致其他人被咬伤；放生很多异地的动物，结果造成对本地物种的侵害，影响生态环境。没有智慧的“善”有时会沦为恶的帮凶。

 

       “行“善”需要智慧，越和谐越“善”。而且没有完美的“善”，只有相对和谐的“善”。今天和谐了，明天不一定和谐，善与恶是相对和混沌的，善中有恶，恶中有善，善恶在一定条件可以转化。如水能载舟是善，亦能覆舟是“恶”；对快渴死的人给一杯水是善的行为，但对水已经是多余的人，比如拼命灌水让一个人溺水是恶的行为。

       

     《华严经》记载，善财童子南行参访五十三位菩萨，其中有一位面目狰狞叫作“无厌足王”。他每天都在惩治恶人，“或断其手、或截其鼻、或挑其目、或斩其首、或剥其皮、或解其体、或以汤煮、或以火焚、或驱上高山推令堕落”。连善财童子也都惊异于菩萨何以如此残忍，有违于世俗社人们对于佛门“慈悲”的印象。但从另一角度，惩恶扬善，除暴安良，让人们有敬畏心，能自律、有底线、不敢作恶，有利于社会和谐，从某种角度看，实际在行“善”。

 

      与之相反，春秋时期，孔子的弟子子贡在外面看到鲁人为奴，遂花钱将其赎回，但没按鲁国规定，可去国库报销。很多人称赞子贡品格高尚。孔子知道后，却大骂子贡在行恶，会导致更多奴隶不能被救赎。将来别人看见鲁人为奴时就会这么想：‘我赎买后，若去报帐，品格就不如子贡。不报账吧，又负担不起。’于是只好装聋作哑不去赎人。子贡不报账的做法，实际是在阻碍更多奴隶被救赎，是有害的。”“善”只是一个相对的理念，要超越它。

 

       由此可见，“善”即“和谐”，善恶没有绝对的界限，越和谐越“善”。没有完美的“善”，只有和谐的“善”。善恶在一定条件可以转化。“行“善”需要智慧，没有智慧的“善”，也会沦为恶的帮凶，制造更多的恶。善是促进和谐的，利于和谐的，而恶是有悖于和谐的，破坏和谐的。“和谐”才是真正的判断“善恶”的标准。